音乐治疗的方法在很久以前就开始盛行了,用音乐治疗自闭症是一个另辟蹊径的领域,但是效果还是很好的,不少的孩子从此远离自闭症的困扰,那么具体应该怎么做才能把音乐疗效做到较好呢?
的音乐治疗大约是在两年前开始了对儿童自闭症干预的摸索。自闭症患儿往往对语言有隔膜和排斥,拒绝与人交流、配合。但是人们慢慢注意到,自闭症儿童虽然拒绝语言,却不拒绝音乐。据国外的研究,85%以上的自闭症儿童对音乐的反应都很好。有医师指出:“音乐的能力和兴趣,自闭症儿童几乎都具有。”因此,国外在对儿童自闭症的治疗中,音乐治疗是一种较常用的治疗手段。但在我国,音乐治疗对儿童自闭症的干预才刚刚开始,还处在探索阶段。在这两年的摸索学习中,我们的感受主要有两点:一、自闭症儿童有接受音乐治疗的可能性;二、音乐治疗还是个艰难的过程。
一、自闭症儿童能够接受音乐治疗,即,他们有接受音乐治疗的可能性。
1999年6月,我们曾接收过一个男孩子BB,当时三岁半。BB很早就会讲话,活泼可爱,比同龄孩子聪明伶俐得多,懂得很多东西,被周围人们视为小神童。但在3岁左右,孩子的母亲发现了问题:他想要什么东西、有想法都不开口说,而是拉着大人的手去拿;一见到英文字母就着迷,盯着看、写写画画,不肯离去;不为得到答案只是不停地问“为什么”;情绪不稳定,会因为一点儿事克制不住地非常急躁。
一次见到BB,是在对几个希望接受音乐治疗的孩子进行咨询时。当时BB就表现出了对音乐反应灵敏,对治疗师给出的节奏刺激立即有模仿反应。但对他停止刺激后,他又会回到角落专注地抠装器械的纸箱上的英文字母。
我们对他进行的音乐治疗干预包括与他一起弹奏钢琴、电子琴。他都很有兴趣。据他母亲讲他家里也有电子琴,他一摆弄起来就象着了魔一样投入,不肯离去。所以在家不给他玩儿电子琴。较初他弹琴时不让治疗师参与,治疗师一碰琴他就把治疗师的手拨开。我们逐渐让他适应治疗师的介入,使他接受了治疗师,与治疗师建立了关系oBB在钢琴上开始只是跟着治疗师弹一些简单的小曲调,后来竟有了他自己的“创作”。那天,他又在钢琴上弹着什么,却不是哪一首熟悉的曲调。治疗师以为他弹错了,纠正了几次,但进而发现,他并不是弹哪首曲子,而是自创的新曲调:
I=C4/4123—|5432—|4432—|3321—||
I=C4/4323215|1212121||
这两段曲调虽然简单,但已不再是模仿,而是他对自我的表达,这一点很重要。现代音乐教育强调,音乐用以激发孩子(人)的创造力,而不是套上某种模式让他照着去做。
治疗的后期BB曾主动对治疗师说过一句话:“我要说一句你们爱听的话,我喜欢你们”,使我们非常震惊,他的语言表达和对别人心理的理解能力,都达到相当高的水平。BB的状况到后来已基本正常,进一步的需要是与集体的相处了,而我们这里没有合适的环境,就推荐他去了一个奥尔夫幼儿班(注:奥尔夫是德国音乐教育家,主要从事儿童早期音乐教育,主张音乐本是人类先天具有的本能,只是社会的发展使人的这一素质潜伏了。音乐教育不是要教给孩子什么音乐方法,而是要唤起人类的这一本能。他的教育方式强调歌唱、语言、体态律动、乐器的结合,类似我们的音乐游戏。)后来据那班上的老师说,他是班上能力较好的两个孩子之一。
在对BB进行干预期间他只有过一次发脾气,屋里有台坏了的电脑显示器,他急切地想打开电脑(摆弄电脑也是他非常迷恋的),但怎么也不出影,急得发脾气了。
在对BB的干预过程中我们感到,家长对孩子的态度对孩子的影响非常明显。BB的自闭表现在我们接触过的自闭症儿中是比较轻的。但由于他小时候是同龄孩子中的佼佼者,与现在的状况反差太大,使他母亲对孩子的问题格外敏感。每当孩子的问题行为出现,哪怕只有一点点,她都会非常紧张,严厉地训斥他“你怎么又……!”“不许……!”……这使得孩子的情绪也格外沮丧,跟母亲非常抵触。在我们跟家长谈,请她调整一下心态和策略,对孩子放宽些,对问题行为“淡处理”之后,家长和我们都明显地感到BB的情况好多了。
还有一个大一些的自闭症患儿DD,是我们在海淀培智学校遇到的,11岁,男孩。我们在海淀培智学校进行的是针对14个10岁以上不同程度的中度智障儿童的集体音乐治疗。智障儿童能力低一些,但听指挥、合作还是可以的。而这个自闭症孩子DD则显然不能溶入集体中。开始时他总是旁若无人地坐在成圈的成员周围旁若无人地溜达,或靠在窗边向外或向里愣愣地看。后来大家围圈做活动时,他会来到圈中的地毯上躺下,赖着不肯走。跟他说话和对他提要求都没有任何作用。但渐渐地,DD对这个集体和大家做的事情似乎有了意识,来到圈里空位子上坐了下来。安排大家做的活动,在治疗师的辅助下,他也不拒绝完成。在小组成员需要通过举手表决的人数多寡决定事情,大家很在乎他的意见时,他都能不负众望地明确表态。
DD从对治疗师与他说话无动于衷,到渐渐有了眼神的注意,到有一天放学时,忽然迎了上来,声音清楚明亮地说“老师再见”。之后每次放学都主动跟老师再见。我们在每治疗课的开始都唱一首《你好歌》。DD一来到教室就问“唱你好歌吗?”得到了肯定的答复,就安心地坐下来等待上课。
有一次,班上挑出几个能力强一些的男生排练舞蹈《鲁冰花》,其他人在周围观看。随着音乐响起,我们忽然发现,DD在旁边边唱边跟着作动作,虽然姿态有些生硬,但非常认真非常投入。整个舞蹈从头到尾他都跟了下来。
我们在对海淀培智学校这一个班的孩子进行的集体音乐治疗中,没有专门针对这个自闭症孩子的特殊设计,只是将他与其他孩子一样对待。但他明显的变化使我们看到,他似乎被音乐“裹挟”着加入到集体中来了。
从以上两个个案中我们感觉到,自闭症儿童有接受音乐治疗的可能性。
二、音乐治疗还是个艰难的过程
我们在尝试音乐治疗干预自闭症过程中的第二点感受就是,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。了解自闭症的人都知道,自闭症本身是复杂的。它的病因、治疗和训练干预都是复杂的。有些干预方法在多年的实践中已形成了一定的模式,取得了较明显的效果。但音乐治疗对自闭症的干预还在摸索尝试中,尚无具体的方法模式。我们在与几个自闭症儿童的接触中看到,音乐治疗对有的孩子有作用,有的则不然,有的甚至不能坚持做下去了。
FF,女孩,5岁。当时她参加的是针对缺乏自信的儿童设计的自信心提高小组。据她家长讲,她快到入学年龄了,但较不合群,幼儿园不接收。家长认为她不与其他孩子相处是自信心的问题,所以想培养她的自信心。
FF,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,眼睛又黑又亮。她的语言能力非常强,表达事情很清楚,爱问“为什么”,跟成年人可以很自然地交往,但与别的孩子没有接触。来到治疗室的一天,连较弱小的孩子在鼓励下都能独立参加集体活动了,FF这个看起来挺大方的孩子却不肯。寸步不肯离开妈妈,妈妈一表示要走她就会大叫。妈妈只好陪她一起在屋里做活动。但任何游戏她都不参加,只是在圈外有一搭没一搭地看。
有一项问名字的游戏,大家问到她时她会非常热情地介绍“我的大名叫……,我的小名叫……,我还有一个英文名字叫……,”并继续往下说别的,好象喜欢成为大家的焦点。以后每次问到她这儿,她都会这样喋喋不休。之后,FF开始在她的圈外位置讲故事,无视别人做什么,把家人给她讲过的每一个故事一字不差地大声讲出来。旁若无人地一个接一个讲着。
对于她的不与集体相容,我们为她安排了个体治疗。有一项表演《小兔乖乖》的游戏,FF非常喜欢演其中的兔妈妈,将治疗师的提包背着当作兔妈妈装萝卜的篮子。每次十进门就嚷“包呢包呢?”不肯更改。后来在治疗师的诱导下,她将兔妈妈发展为松鼠妈妈为孩子们采松果,鸡妈妈为孩子们捉虫子,羊妈妈为孩子们找青草…每一个新发展的动物,FF都能马上对应出它们吃什么,非常准确。可她的扮演游戏就此顽固地不肯更改了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FF渐渐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:一段时间的进门就找包之后,不知怎么变成了进门就找北京青年报,再过一段时间又换成了每次又找别的什么;她以前那么丰富的故事,后来不讲了,治疗师诱导她讲也讲不出来。并且语言表达能力退步了,说话出现口吃;眼神也变得冷漠,不爱理人。
FF的这些变化使我们非常困惑和担心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向家长询问FF以前是否有过其他异常现象,是否去医院诊断过,结果怎样……家长总是吞吞吐吐地避而不谈。六院的郭延庆大夫来治疗室观察过FF几次之后,明确地告诉家长她确有自闭症,从此FF家长就再也不带她来了。估计是不能接受、面对她有自闭症这一现实。我们当时的几个自闭症儿都是3岁多4岁左右的小孩子,只有FF大一点(5、6岁)。这个年龄正是自闭症儿童发育的一个“折线”。所以我们很想FF能继续做下去,我们也非常希望能帮助她。但是FF没有回来。
SS,男孩,来音乐学院时5岁,现已6岁。初来时表现出的音乐才能就令我们很惊讶,他具有
音高听觉能力,这种音乐天赋很难得,音乐学院这样的专业音乐环境中也很少有。SS对旋律的记忆非常强,教他的新旋律他很快就会。他自己会的曲调,能够很快在钢琴上找出来。他的自闭症怪异行为也是很多的:双手作抱球状在空中比划;在屋里绕圈跑;无意义的语言;有时双腿会不住的相向抖晃。
到目前为止,SS已做过许多音乐治疗活动,但他的行为呈现出的是时而进步时而退步,怪异行为依然存在;当初表现出的超常的音乐才能也至今仍保留着,但很难得到进一步的开发。尽管如此,SS还是非常愿意到音乐治疗室来,在音乐治疗的过程中常常表现的非常兴奋,我们想对他的治疗路还很长,而且是充满艰辛的历程。
用音乐治疗自闭症的患者,对于音乐治疗师的要求很高,并不是谁都可以的,并且方法一定要讲究,否则怕会起到相反的作用,自闭症的儿童对于音乐一般是很敏感的,所以,才有了这样的治疗方法,但是还不是很明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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